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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秦全文免费

丑河马大嘴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短暂交流,云光和这个如午后温暖阳光般的少女告别,回到母亲和他平日里在城外居住的地方。将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母亲,随后捏着一柄十石的弓箭捏在手里不断拉扯着弓弦。徐端静也停下了手里的账本,思考着儿子今天遇到的事情。那个姑娘她当然知道,这几个月前差不多天天往这边跑,到了如今也只是次数减少了一些。车师混乱的情况让她想要安静蛰伏的想法实施起来很有难度。外患肆虐,内部根本无法安稳。幸亏这里也是一城之地,而且也不是东炎治下不服管教的边疆诸国。一纸任命,让这里内部不和谐的声音暂时安稳了下去,可来自内部的安稳只是一时,如果不彻头彻尾改变,这里还是会一直乱下去。边疆诸国,看起来还是按照东炎内部的法令行事,可那些高居于上的贵族才是这里解释法...

主角:云光徐端静   更新:2024-11-29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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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光徐端静的其他类型小说《铸秦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丑河马大嘴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短暂交流,云光和这个如午后温暖阳光般的少女告别,回到母亲和他平日里在城外居住的地方。将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母亲,随后捏着一柄十石的弓箭捏在手里不断拉扯着弓弦。徐端静也停下了手里的账本,思考着儿子今天遇到的事情。那个姑娘她当然知道,这几个月前差不多天天往这边跑,到了如今也只是次数减少了一些。车师混乱的情况让她想要安静蛰伏的想法实施起来很有难度。外患肆虐,内部根本无法安稳。幸亏这里也是一城之地,而且也不是东炎治下不服管教的边疆诸国。一纸任命,让这里内部不和谐的声音暂时安稳了下去,可来自内部的安稳只是一时,如果不彻头彻尾改变,这里还是会一直乱下去。边疆诸国,看起来还是按照东炎内部的法令行事,可那些高居于上的贵族才是这里解释法...

《铸秦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短暂交流,云光和这个如午后温暖阳光般的少女告别,回到母亲和他平日里在城外居住的地方。

将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母亲,随后捏着一柄十石的弓箭捏在手里不断拉扯着弓弦。

徐端静也停下了手里的账本,思考着儿子今天遇到的事情。

那个姑娘她当然知道,这几个月前差不多天天往这边跑,到了如今也只是次数减少了一些。

车师混乱的情况让她想要安静蛰伏的想法实施起来很有难度。

外患肆虐,内部根本无法安稳。

幸亏这里也是一城之地,而且也不是东炎治下不服管教的边疆诸国。

一纸任命,让这里内部不和谐的声音暂时安稳了下去,可来自内部的安稳只是一时,如果不彻头彻尾改变,这里还是会一直乱下去。

边疆诸国,看起来还是按照东炎内部的法令行事,可那些高居于上的贵族才是这里解释法令的人。

黑白之事,对错之法,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来到这里这么几个月,徐端静不只是只关注自己的新搭建起来的盐场。

还在小心翼翼观察这里的民生情况。

车师临近草原,这里的畜牧算是这里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可这个东西,在西域诸国的贸易竞争中实在不算出众。

而且这些牲畜还都是贵族们的产物,平民百姓只能说是他们的家奴,他们只是一群免费的劳动力。

盐场的出现不单单是多了一条可贸易的商品,还多了一个没握在贵族们手里的财富产物。

这里贫富差距悬殊,富者奢靡享乐,穷者饥寒交迫,不单单是这里,东炎境内大多数都是如此。

车师境内的情况只是冰山一角,哪怕没有鞑靼游牧这个外患,徐端静敢断言,这里的百姓还是一如既往的穷。

想到这里徐端静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

深谙屠龙之术的她,很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穷。

生产力低下,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可这个时代,别说生产力,就连产生物品的生产资料都是上层之人牢牢把控的东西。

没有人会为别人白打工从而感到幸福,从而能发自肺腑的去辛勤劳作。

因为努力到最后,那些东西没有一份是能在他们这些劳苦之人的手中。

至于盐场开设的这么顺利,那可是徐端静没有克扣一丝一毫因为他们劳动而获得的财富。

徐端静想起那个满眼希冀,询问自己解决车师窘境的阿米娜*利亚德。

姑娘善良,心美,可身为既得利益的她有勇气将这里重新来过吗?

徐端静不敢赌,输了死的可不只她一人。

盐场的利润,还有今日放出的信号,徐端静敏锐的嗅出车师境内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看似是阿米娜*利亚德这个新任翁主为儿子在她父亲哪里讨要来的职位,可加入车师境内没几年的他们,要是没有看得上的东西。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可不会让外来人沾染军权,族内子弟那么多,轮也轮不到他们。

“这么着急开始站队了吗?”

徐端静轻轻呢喃一句,拿出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光儿,将这份拜帖送往车师侯府!”

徐端静将写好的拜帖装好,递给还在院中拉弓的儿子。

“娘,我知道了,还有您给我写个招巡逻队的告示,我顺道贴在城门口!”

“嗯,你等会儿!”

拿着娘亲的拜帖,还有新出炉的巡逻队招人告示。

云光再次来到了车师城。

刚进城门,门口的守军就开口朗声冲云光搭着话。

“见过云队率!”

今日关于让云光组建巡逻队的事情,车师军中可传了个遍。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只不过都是在私下里交谈。

云光被人这么称呼,还有些不习惯,挠着头有些害羞的应答。

“你忙你的,我贴个告示就走!”

“队率您请便!”

云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在这处车师城那可是有了很大的名气。

不谈论人家母亲开设的日进斗金的盐场,就是这一身打遍校场无敌手的武艺,那也是城中长时间人们口中谈论的对象。

一个外来人,没几个月,就已经到了队率职位,这让军中混迹的一些家族子弟的老兵油子很是不满。

不满归不满,可还是毫无办法,障塞尉和辅国侯同意的事,他们也只能酸溜溜的看着。

贴完告示,礼节性的道了个别,云光赶忙为母亲去送拜帖。

站在车师侯府的门下,恭敬的冲着门口守卫的人通报了一声。

“校场云光特此求见车师辅国侯!”

云光双手作揖,微微弯腰,冲着门口的守卫行着礼节。

“你在此等候,我等需进去通报一声!”

守卫对视一眼,也没有出声驱赶,说这里不是云光能来的地方。

这段时间,这张脸,这个身高的云光谁人不识?

三个月前,车师辅国侯得了个黑熊的全尸,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听侍奉之人说,辅国侯私底下当时还想要将他们利亚德家族之人的女子下嫁过去呢!

虽然只是一个玩笑话,保不齐以后假事成真呢?

并且辅国侯的大女儿可是和这位关系很不错,阿米娜*利亚德翁主还时常说自己认了个弟弟呢!

“云光谢过二位侍卫了!”

“份内之事!份内之事!”

简短的寒暄之后,一人离开了这里,云光也安静的等候在原地!

过了没多久,通传的侍卫再次跑来。

“辅国侯已经在议事厅了,跟我来吧!”

进了侯府,云光也没有四下打量,目不斜视亦步亦趋的跟在侍卫的身后。

拐过几个拐角,跃过几座低矮的假山,被人领到了议事厅!

“云光拜见辅国侯!”

“免礼吧!”

“谢辅国侯!”

云光作揖拜见现在是车师的主人,礼仪举止都无可挑剔。

“你娘在城外盐场还好吧!”

“谢辅国侯记挂,卑职母亲身体安康!”

“嗯,不知今日你来所谓何事?是又猎到什么新奇玩意了吗?”

“辅国侯见谅,这几日失了手,没有猎到!过几日,小子去外转一圈,替辅国侯猎个好一些的猎物!”

“嗯!不知道你来所谓何事啊?”

辅国侯听见云光没有带什么新奇的猎物,一时间兴趣平平,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云光从怀中掏了掏,将此前瘦身被攥在手里的信再次掏了出来!

“辅国侯明鉴,这是我娘的拜帖!”

辅国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摆头,很快就有婢女迎了上去,恭敬的结果手中额信封,打开之后确认没有危险后,双手高举,摊开了那个信纸。

拜帖上也没有太大的事,只是徐端静说将他们族中在中原赖以生存的东西做了出来,想要献给辅国侯!

“退下吧!”

沙迪克*利亚德轻轻摆手,让高举信函的侍女退了下去!

果然,这个从中原出来的女子,对于这样的事很敏锐啊!

想到这里,辅国侯嘴角不由自主的带起了一丝微笑。

“你娘的拜帖孤收到了,回去给你娘说,明日来便是!”

“喏!”

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将拿捏在手中的拜帖放在案边,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微微低头的云光。

“巡逻队的事情你可要上心,要是出了纰漏,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辅国侯放心,卑职已经在城门口贴了告示,最短时间内将后城地界的巡逻布防安排妥当,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嗯,不愧是能猎得蛮熊的英雄少年,做事的确雷厉风行!”

“谢辅国侯夸奖。”

“巡逻队所需兵器甲胄,障塞尉哪里应该给你通气了吧!”

“禀辅国侯,障塞尉弥陀*萨费已经告知!”

“不错,不错,好好干,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喏!”

“好了,没什么其他事,去做你的事吧!”

云光抱拳躬身,倒退着退出了这座宅邸。

“喏!”


云光牵着马匹,连夜赶路,直到天蒙蒙亮,才渐渐放缓速度。

乘着黑夜赶路在这里是最危险的事情。

还好运气不错,没有碰见荒林里出没的猛兽。

一条奔腾的河流,顺着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峰顺势而下。

清澈见底,还能看见河流中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的浪花。

找了出水势平缓的地区,母子二人停下了脚步。

“娘,我扶你下来!”

云光伸着手,将佝偻着腰坐在马背上母亲扶了下来。

不善骑马的母亲,这一路上在马背颠簸,这会儿脸色变得更差。

“娘,没事,缓缓就好!”

徐端静神色憔悴,翻身下马都有些摇摇晃晃,要不是没有儿子搀扶,恐怕脚下虚软,早就瘫坐在地上。

云光将母亲伏在河边的大石块上,伸手揉着母亲已经有些红肿的双腿。

“娘...”

看着母亲大腿被马腹摩擦的红肿,云光心疼的红了眼眶,神色很是低落。

“小皮猴,这点疼算什么,还不及你出生时折腾娘亲呢!”

徐端静揉着儿子的脑袋瓜,开口驱散着儿子有些不安的神情。

“刚好这里有水,去洗洗,你看看都成个花猴子了!”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将儿子拉起来,伸着巴掌轻拍儿子的屁股,嘟嘴朝平缓的河流示意。

“嗯,孩儿马上就去!”

云光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眶,给母亲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下河清洗之前,先将马匹拴好,去开嘴里的马嚼,让托了一夜母亲的马儿在绳索四周自己去吃草。

抱着两条随意搭在马背上的毯子和包袱走到母亲身边。

“娘,你等等!”

话音刚落,云光就火急火燎的开始在拾捡起柴火,顺手那没有丢弃的弯刀将其劈砍成块。

不一会儿一个小火堆就烧了起来。

将沾染血迹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再次冒头手里还捧着一条大鱼。

“嘿嘿,娘,你看,有鱼!”

徐端静撑着下巴看着闹腾的儿子,将昨晚令人心惊胆战的担忧丢在脑后,平复了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的心情。

儿子忙活的这段时间,她也休息的差不多,撑着石头起身,缓缓走到了平缓的河流边。

“过来,别闹了!”

云光也淌着齐腰的河流,捧着这条大鱼朝着母亲走去。

“再不给你洗洗,都快成泥猴子了!”

徐端静接过儿子手里的鱼,将其放在一边,拉着儿子站在自己面前。

捞起有些冰凉的河水,搓揉着儿子这一路上的沾染在身体的灰尘。

“这不是在洗了吗!娘,现在不是泥猴子了吧!”

母亲为自己一番搓洗,云光没了身上灰扑扑还有沾染红色斑点的样子,光着屁股扭动着结实的身躯。

“小调皮,在胡闹,小心鹊鹊飞了!快去穿衣!着凉可不好!”

徐端静没好气在儿子光溜溜的屁股蛋上来了一巴掌,亲昵的掐着恢复本来清秀面貌的儿子。

“知道了,娘!您也洗洗吧!我去烤鱼了!”

云光麻溜的上了河岸,将母亲从包袱里掏出还算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提着那条抓到的鱼上了朝着火堆走去。

徐端静看着干练成熟的儿子欣慰的轻轻点着头,可眼神里却是淡淡的悲凉。

十岁的年纪,就要硬撑着那么成熟,而且昨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个世道可真是可悲!

云光麻利的杀鱼,拿着弯刀将鱼肚子抛开,刮去鳞片,倒去内脏,插在一根削尖的竹棍上放在火堆上靠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头发滴答着水珠的徐端静也穿着整齐的走到了火堆旁边。

火堆的热量下,将湿漉漉的头发缓缓烘干。

盘起长发,再次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弯弯柳叶眉,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里藏着淡淡的哀愁,白皙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刚出浴,还带着一抹微红,樱桃小嘴上是被风吹日晒有些干裂的嘴皮。

一股温婉知性的气质油然而生,假若有旁人在,肯定会说这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这么大人了,还不自己打理,以后可没人帮你了!”

徐端静拉着儿子坐在身前,双手拢起儿子耷拉在肩膀的头发,同儿子打趣玩闹着。

云光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翻烤着手里已经泛出香味的烤鱼,任由母亲在自己头上摆弄。

没过一会儿,散乱的头发已经被扎了起来。

“娘,吃鱼!”

这会儿这条被云光抓上来的鱼也被烤的外焦里嫩,香味扑鼻而来。

云光理所应当的将烤好的鱼递给了母亲,送到了嘴边。

“娘,还不饿,你先吃!”

徐端静没有思索,立刻出声推到了儿子嘴边。

可没想到这个倔强小子一脸坚毅的又递在了她嘴边。

云光可不相信母亲口中的谎话,一晚上都在赶路,别说吃东西,喝水都急急忙忙,他才不信母亲嘴里的话。

“娘,你吃,我有这个!”

手中的鱼被云光递了出去,他翻找到包袱里的坚硬如石的麦饼冲着母亲晃了几下。

不等母亲开口,就咬了上去。

“娘,你赶紧吃!凉了可就不好了!”

徐端静望着儿子‘蛮狠’塞在自己手上的烤鱼,无奈又开心。

没有任何纠结,小口咬在了鱼腹位置,随后就递给了儿子。

“好了,娘吃了,你也吃!”

.........

一条烤鱼,在母子二人就这干硬的麦饼下,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个骨架!

欢声笑语也弥漫在母子二人身边。

....................

车师城,人声鼎沸,挂着招牌是迎客来的酒馆里!

这里也是本地当兵守卫城防的兵卒最喜欢日常混迹的地方。

一些刚换岗的兵卒连甲胄兵器都没有脱,就这么坐在店里和同袍大声交流。

“听说了吗?去后城捡柴火的人发现了马蹄印?”

“奇怪吗?保不齐是那队兵卒去外巡逻了吧!”

“巡逻个屁,站在车师城墙上,还看不到后城那个一马平川的荒凉地?而且这几天可没兵卒出动!”

“队率知道了吗?”

“肯定知道了啊!这不这几天打听谁见过鞑靼游牧的身影呢!可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告诉你们小道消息,听说城里的那些当官的家伙有人私通鞑靼游牧呢!”

压低声音的这话一出口,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胡说,这里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小心你的命!”


“见过两位尊驾!”

徐端静初来乍到,对于车师城可是人生地不熟,好在百姓淳朴,打交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面前站立的俩人,徐端静根本不认识,只好用统一的尊称问好。

“嗯...这是你们的猎物?”

两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看到了率先到达这里的障塞尉弥陀*萨费,想要开口问好。

只不过这位车师城营区将官,根本理都没理,抱着怀里的女儿转身去看躺在路中央的黑熊尸体。

这让俩人有些尴尬。

徐端静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东炎官职下有些奇葩的情况,心底已经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俩人吃了个闷亏,也没有出声,更没有尴尬,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转头询问着最先搭话的这位容貌姣好的妇人。

云光也揉着有些干涩的眼睛,那姑娘真是个不服输的主,下次要好好比试比试。

“回两位尊驾的话,这是我儿进山猎到的东西,两位尊驾是想要购买吗?”

徐端静轻声开口,这俩人不约而同点着头。

搁着有些距离的俩人,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对方的动作,或者说从下马车开始他们的视线就在对方那里。

徐端静还没有开口,这两位就开始继续呛声起来。

“怎么见到好东西你这厮非要和我争抢吗?”

“买卖这个事情,怎么叫争抢呢?价高者得呗!况且这东西可是百年难遇呢!”

“切,城中放粮那么多日,家底都快空了吧!还有钱财和我争?”

“还好,还好,总比你守着一片荒地要好不少。”

“这是非想要咯?”

“三十金。”

“四十金。”

.........

徐端静这边还没说价格,那边两人就开始顶起了价格。

这让在一旁等候的徐端静面色沉了下来。

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是叫价越高越好,明显是俩人赌气在这里互相呛声。

“两位尊驾,要是不想购买,能否劳烦两位尊驾不要和民女说笑话。”

徐端静敢这么开口,还是因为障塞尉弥陀*萨费没有离去,还在一旁和怀中的小女儿说着悄悄话。

两个呛声不对头的车师城富足之人被徐端静这么一打断。

互相冷哼一声,不在去理会对方。

这让徐端静在心底直摇头,觉得大概率这事在这俩人这里应该做不成。

好在人群中来了另外想要购买的人。

云光此时见到来的人,两眼放光,心跳也猛然加速。

这不是那天惊鸿一瞥的少女吗?怎滴会来这里?

云光神色有些紧张,着急忙慌的整理着衣着,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影响。

可越是这样,脸上就越花,沾染尘土的汗水,直接让云光成了个灰猴子。

云光不知道母亲和这位前来的大人交谈了什么,注意力都在那位好奇围着黑熊打量的少女身上。

哪怕偶尔搭话,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简短的字眼。

“没想到你这么勇武啊!我叫阿米娜*利亚德,你叫什么呢?”

阿米娜*利亚德这个精灵般带着少许忧愁的少女礼节性的问候着云光。

云光红着脸颊,低头轻声嘟囔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云光,陈留人。”

“你是中原来的吗?”

阿米娜*利亚德有些惊喜,向前小走几步,和云光的距离接近不少。

云光嗅着对方传来的清香味,脑子只剩一片浆糊,完全转悠不过来。

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暗自喜欢的少女时,只剩下紧张和局促。

最后的最后,云光不知道聊了什么,反正只剩下傻笑挂在脸上。

至于黑熊,则被阿米娜*利亚德的父亲买走!

人群渐渐散开,徐端静拉着如同傻憨憨的儿子拜别离去的各位大人。

数着怀中价值不菲的财物,顿时轻松了不少。

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开始她和儿子在车师崭新的生活了。

只不过这个小子,怎么一直带着憨傻的笑容,平常不这样啊!

“光儿?光儿?”

徐端静在儿子面前招招手,将发呆的儿子唤醒。

“啊...娘亲,在呢!在呢!”

云光着急忙慌的调整着表情,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熟透了的脸颊。

“傻儿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走吧!陪娘亲去城里准备些东西!”

“哦!好的!好的!”

云光亦步亦趋的跟在娘亲身后,做起了贴身保镖。

徐端静一路打听,去的地方很杂。

购买了城外残垣断壁村落的一块居住区和地皮。

去了铁匠铺,付了一大笔钱,让车师城内仅有的铁匠打造一个形状怪异的桶状器物。

不管形状奇不奇怪,反正要密不透风。

之后购买了一大批柴火,还让人运到城外。

贴了招工的告示,就打算在城外破败小村落上盖一个小窑炉。

还买了能供人使用的小麦粒。

这一圈下来,母子二人身后或多或少多了些尾巴。

一个个眼神不善的看着外来的母子二人。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除了那个密不透风的器物,其他的基本上都上了准备日程。

...............

漠北以赛特森,察豺这几天心情很差。

本来好好的一次打草,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那个模样。

不但这次抓的两脚羊被划拉去大部分,部族一些牛羊也赔出去不少。

“踏马的!”

察豺气愤的随脚将跪伏在地上伺候他们的东炎人一脚踢翻在地。

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这次付出的东西的确不少,好在还能在东边更茂盛的草原放牧。

西边划分给他们的牧场,这两年遭了灾。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牧草一大片一大片枯萎。

这都快一年了,根据部族人汇报都还没有恢复好。

要是在自家牧场,哪里还会受这样的鸟气。

都护府搬离之后,他们的日子可过得很是舒坦。

放牧,顺便去骚扰一下那个龟孙子车师。

西边其他小部族还时常劝告他的部族,放牧交易,两方不都很好吗?

那些安逸的小部族哪里知道,草原上的战士怎么能和那些软绵绵的东炎人一样。

他们可是草原的狼,狼是要吃肉的。

虽然东炎那边他们经常是被撵的抱头鼠窜的那个。

可总有一天,他们部族战士也要入驻中原,让那里也变成他们的放牧场。


人群嘈杂,母子二人这边仿佛不是身处难民营,而是置身桃源,岁月安好静谧。

一声微不可闻的响动,让闭眼假寐的云光睁开了眼。

“娘,你饿了吗?”

从目前腿边抬起头的云光,歪着头轻轻询问着母亲。

看到母亲摇摇头,干裂的嘴唇嘟了起来。

“娘亲又骗人,都给我说要诚实守信,可还是骗孩儿,不知道孩儿的耳朵很敏锐吗?”

云光伸出手,微微侧脸,指着耳朵。

徐端静望着儿子这般模样,眉脚都泛起了皱纹。

“好好好,娘亲错了,娘亲不该说谎!”

“嘿嘿...”

云光摸着脑门傻乎乎的笑着,随后将手边的包袱拿了出来。

一同翻找,就找到不足半个巴掌大小,沾着泥土,有些黑漆漆的麸饼。

这才想起,携带的干粮早已吃的差不多,这就是仅剩的粮食了。

“娘,你吃!”

云光没有犹豫,虽然自己肚子也有些饿,可还是将仅剩的这点食物递个了娘亲。

徐端静推搡一番,身子骨瘦弱的她,根本撼动不了儿子的胳膊。

注视着儿子倔强的眼神,幽幽的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不过没有在儿子出声下吃入口中,而是将其掰开,将稍微多的一份递个了儿子。

“吃!!”

徐端静看着儿子还想推辞,没有多说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

身为母亲严厉的一面,让云光微微缩了缩脑袋,接了过来,放进了口中,使劲的嚼着。

徐端静也咬着这块黑漆漆,放进口中有些扎嘴的麸饼,用力嚼着。

口中咯噔作响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嚼着碎石瓦砾。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似乎是嘴里的声音戳到了俩人的笑点。

艰难吞咽,总算让这块难以下咽的麸饼下了肚子。

“娘,你在这里先休息,我去外面找点活。”

“路上小心点,别和人起冲突!”

“放心吧!娘!我知道分寸的!”

徐端静没有出声挽留,这一路上来到玉门关隘之时,身无分文的母子二人就是靠着儿子一路上这么做着零散的活走了过来。

目送着消失在人潮中的儿子,徐端静都不敢想象,要是没有自己的这个宝贝疙瘩,能不能活着到这里都是一回事。

.....................

离开难民营的云光不担心母亲的安慰,那里面可是有兵卒把守,虽然不提供食物和衣物,但是饮水和此地安宁是兵卒们要注意的事情。

人多眼杂的难民营,要是没有兵卒巡逻,可最容易造成暴动,到时候这些暴乱的难民在城中爆发开来,指不定会带来怎样的骚乱。

骚乱中死几个人没事,但上面问责下来,到时候负责这里事物的他们肯定逃不了干系。

云光站在平民区的街角,跟随着装载货物的马车来到行商们歇脚卸货的地方。

力气出众的他,别看现在才刚十岁,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出了那一档子事,也许母亲和他就不会离开那个死气沉沉却衣食无忧的家族吧!

云光晃晃头,将胡思乱想甩出脑袋,朝着已经开始招呼街边等待卸货脚夫的行商走去。

这种活,云光这一路上都是靠这个赚取盘缠,然后在母亲的指示下购买干粮和一些必需品。

云光也不是没有疑惑,为什么母亲不让自己多做几天,攒些钱财之后在上路。

水囊已经很是破旧,装不了多少水了,可每次还没攒够钱母亲就催促着自己赶路。

难不成是那些聚众抱团,嫌弃自己抢了他们生意的脚夫缘故?

可那些外强中干,只敢聚众欺人的家伙,要不是母亲拦着,一个能打的恐怕都没有!

母亲也说了,出门在外,谨言慎行,惹是生非之举切莫发生。

云光虽然不是太懂,可还是将这些记在了脑子里。

博学多才,无所不知的母亲说的话应该没错!应该吧!

个子有些矮小的云光微微一用力,就将挤在前方的人群撞出一条路。

两边的人倒在地上,七嘴八舌的叫喊咒骂。

“老爷,我有力气,能干活!!”

云光可没在意,站在最前方,冲着这位满脸络腮胡,包着头巾的西域商人介绍着自己。

西域商人也不在意,只要能把自己带的货物搬进已经找好的仓库,谁来干都无所谓。

“好,将这些香料搬到丁六谷仓三号货栈,一石东炎五铢钱七枚!”

云光哪里知道玉门关隘城市的搬货价格是多少,没有迟疑,当即点头应答。

“知道了,老爷!”

倒在地上的搬货脚夫互相搀扶低声咒骂起身,听见这个矮小的小子答应了这么一个价格。

一个个不在上前争抢,反而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西域商人招呼几声,这些聚拢的脚夫没有一个上前,也就停下了喊声。

吩咐跟随自己而来的伙计,盯着货物,免得在搬用的时候被人偷偷私藏。

云光靠在装满香料的马车之上,站在上方的伙计则帮忙扶在他的肩膀。

一袋!

两袋!

三袋!

伙计神色有些担忧,开口提醒着下方的少年。

“喂,少年郎,这些够了吧!别把身子骨压坏!”

“没事,再来两袋,还可以!”

伙计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这位不知名少年毫无颤抖的双腿,心里顿时吃惊不已。

这一袋香料可是一石(这里统一一下120斤),这五袋可就是五石(600斤),都快赶得上两个成年壮汉的重量啊!

可现在这位少年郎还一脸无所谓,这一把子力气可真是吓人。

将五袋满满当当的麻绳布袋摞在肩上,云光脚步沉稳,丝毫没有双腿打颤,气喘吁吁的模样。

随队行商的伙计也在前头带路,将云光带往丁六谷仓三号货栈。

距离也不远,距离那地方也就五百米。

要不是马车不能驶入里面的航道,这些活也就轮不到找货的脚夫!

矮小的身影背着五袋快到两米的货物,这让来来往往的在此地卖力气的人群都注意到了这边。

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攀谈,言语间还有人冲着云光什么时候倒下来打赌。

至于那些和云光抢活干没成功的脚夫们,则神色不善的冲着周围人低声攀谈。

渐渐的,那些人的目光看向云光越来越不对劲。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石涧弯的岔路口,众人做着分别。

“义士,这一路上多谢你们关照,还有这是你们的毯子。”

“出门在外,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北上夜晚严寒,这两条毯子送你们御寒了!”

“不妥,这路上已经受你们照顾了,在拿走财物实在无颜!”

徐端静很是坚持,倔强的捧着毛毯对着行商头领。

行商头领无奈的盯着面前这个身形消瘦,神色却异常坚毅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女人,真是倔强,那么这样吧!算你欠我个人情,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说不定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徐端静很是犹豫,对于这支行商话事人的话,她很是不相信。

这番别离,天南海北,就连再次相遇都很是难说,更别提以后在帮上忙!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呢!祝你们母子二人一路小心。”

话音刚落,行商头领转身就走,招呼着驼队继续朝西出发。

徐端静拉着儿子欠身感谢着,这一小段路帮助他们颇多的商队,目送着这支商队缓缓消失在拐角。

“光儿,咱们也走吧!”

“嗯,娘我来背你!”

云光很是熟练的将两条毯子搭在包袱上,随手挂在脖颈,转过身微微欠身,示意母亲趴在背上。

这里山路崎岖,徐端静风寒初愈,这一路上都是儿子这么背过来。

“累不累?”

徐端静伏在儿子不算厚实的脊背,有些心疼的擦着儿子脸颊上汗珠划过的痕迹。

“娘,孩儿怎么会累,我还能跑来跑去呢!”

云光微微侧头,冲着母亲炫耀着自己充沛的体力。

徐端静也捂着嘴轻笑,宠溺的揉着儿子的脑袋瓜。

随后抬头望着已经有些许绿植的陌生地方,神色有些担忧。

希望这一路上别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安全赶到目的就好!

这个时代,这些荒无人烟的地区,那些动物才是这里的主角。

...........................

并州,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湛蓝的天空染得漆黑。

原本安宁祥和的村落,此刻哭喊声一片,浓烟夹杂着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味,让这里的气味让人想要呕吐。

高举的马蹄愤然落下,带起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口中喷出的鲜血让淡棕色的马鬃都变成了红色。

凹陷的胸膛,黯淡无光的眼睛,还有那把临死前都紧紧捏着的菜刀。

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一场厮杀后失败者的下场。

远处传来高声叫嚷,原来是鞑靼游牧在这里肆虐。

喊杀声渐渐停息,低沉的哭声弥漫在这个村落。

身上带着或多或少伤痕的中原人被人用麻绳串成一串,皮鞭响起,磨磨蹭蹭的中原人身上就多了一条血痕。

这些鞑靼游牧没有将他们当成人,只是看做会穿衣,会说话,会干活的‘牲口’!

“察豺!!察豺!!别磨蹭了!!”

一处还算完整的房屋里,一个鞑靼蛮子心满意足的从双目圆睁,嘴巴大张的女子身上爬了起来。

“妈的!刚玩尽兴呢!”

这位叫察豺的鞑靼游牧,伸手拨弄了一下躺在地上,四肢软弱无力的女子。

没好气的轻啐一口。

“妈的,又没注意力气!怎么这么不经玩!”

躺在地上的女子,脖颈处有一道清晰的红色印痕,还有地上被指甲扣出来的抓痕,竟然是被活活掐死!

提好裤子,扎起束腰,将放在手边的武器拿起,随意的将脚边插着一支箭羽的襁褓踢开,像个无事人一样离开了这里。

火把抛入房内,很快燃起了大火,很快这里的罪孽被一把火吞噬干净,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翻身上马,这个鞑靼游牧很快朝着呼喊自己的同伴疾驰而去。

“奶奶的,还有心思找乐子!再不快点并州的军队就来了!”

“急什么!咱们已经好几年没出来打草了,他们反应不过来的!而且,拓跋部和宇文部不是闹得正开心呢吗?并州军卒顾不过来!话说‘两脚羊’多吗?”

“还行吧!三百来个!”

“那就好,这下部族的战士们可以放开手脚训练武艺了!”

两个鞑靼游牧骑着马背,驱赶着抓到的‘两脚羊’拉着属于他们的货物,朝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深处缓缓走去。

这些被串成一串的‘两脚羊’的队伍中,嗓子已经哭哑,泪水已经流干的少年回首望着身后只剩余烟的村落。

明明前一天还在和村里的同伴在田间地头抓着蚂蚱。

明明前一天还缠着上了年纪的里正听着稀奇古怪的故事。

明明前一谈还有母亲拿起破旧的鞋子丢着他,骂他不听话。

可为什么就成这个样子呢?

少年还记得父亲做着艰难决定,远离家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并州。

城中贴了告示说这里有地种,这里有饭吃。

这才种了几年地啊!怎么现在连人都没了啊!

平常那些来村里每次收粮的兵卒怎么没人来?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他们!不是说交了粮食,就保护他们的安全吗?

村子里可没谁拖欠,也不敢拖欠啊!

提早半日燃烧的警戒狼烟就无人理会吗?

年少的少年现在完全就是失了神的一堆烂肉,只会机械的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鞑靼游牧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一支骑兵从远处带着浩大的声势狂奔而来!

尘土飞扬,人数想来是不少。

“禀丁县丞,我们来晚了!鞑靼已经走了!”

骑在马背上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

“知道是哪一部吗?”

“属下不知,不过张刺史那边正在和宇文部,拓跋部开战,大概率是他们的人!”

“战况如何?”

“战事有些焦灼,还在南匈奴五原地区纠缠!”

“负责这里狼烟警戒的人是谁!”

男子攥紧马缰的绳索冒起了青筋,语气很是低沉。

“禀丁县丞,是京都林家子侄,林怀宇!”

“半日前就有狼烟,为何到现在才有消息!”

骑在高头大马上丁原此刻怒气横生,是掩藏不住的杀意。

这些手底下的兵卒却没敢说话,只是无奈的张张嘴,又低头了下去。

“说!!!”

“禀县丞,林怀宇率众都醉倒在了花楼,这才...这才...”

“踏马的!!军法处置!!”

“丁县丞息怒啊!林怀宇可是京都一品大员的子侄,这要是动手,到时候丁县丞您恐怕人头不保啊!”

兵卒小心翼翼的劝告着,这一位可在并州是为数不多的好官,好将军。

“踏马的!!踏马的!!踏马的!!走!去五原!!”

调转马头,双腿轻夹马腹,朝着鞑靼游牧五原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场突入起来的打草,打破了这几年并州和南匈奴以及鞑靼游牧之间的平静。

或许一直都不平静,只是这次事情闹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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